愛麗舍
法國被全身上下貧血、腰酸背痛和腳麻三管齊用的罷工遊街行動糾纏得蹲低下去,幾週以來他的視界都矇矓得有如漫步在大霧倫敦。結果頭暈目眩得更加劇烈了,胃液拍擊著賁門,法國連忙摀住了嘴,制止迫不及待渴望見見世面的肺胃胰脾魚貫而出。
鉛一般笨重又執意跳舞的腦袋惹得他滿眶眼淚。待噁心感退潮法國才鬆了口氣,寒意緊接著一股腦兒湧上來。他試圖環抱自己以保溫,槁藤般的手臂反而化作雪后的牢籠束縛住他。法國將冷若冰霜的手心貼在高燙的額頭上,發出一陣蒸發的滋滋聲響。
你還好嗎?
英國的詢問既單薄又微弱,法國懷疑連聽覺都開始脫序了;他也沒力氣定睛去確認真的是英國,可能法國現在是梅杜莎,舉凡被他陰沉目光射穿的事物都會石化。 法國只能從喉嚨深處發出一些咕嚕嚕的含混聲音來回應。
嗯。
那稱不上答覆,充其量只算是來自湖底的呻吟。
法國換了另一隻手來替他的高燒降溫,後背驀地被強大的溫熱包裹住。英國跪在他身後伸手擁著他──應該是罷──冷暖交會使天旋地轉的力道翻倍,然他仍是握住了英國繞過來的手。英國的下巴抵在法國的肩膀上,稍微有點太尖了,壓得法國發疼。
這樣有比較舒服麼。
英國倚著法國耳畔說。法國握他的手媲美北極的冰山,並且癱軟無力。
嗯。
法國答。又是來自湖底的含混呻吟。他把臉扭向一側,英國就這個姿勢一滴一滴啄他溢出的淚水。法國依然感到寒冷,好似有人將冰塊扔進他的衣領,扔進他的胸腔,滾來滾去。
普魯士從背後架著他,讓法國呈高舉雙手的狼狽姿態面對年少德國。德國持槍的手和眼神都在顫抖,惹人憐愛的模樣逗得法國發噱。
普魯士一拳掄在法國臉上,後者嘴角冒出了新的鮮血。德國一怔,槍口穩在了法國左胸口,「我……我第一次殺人。」德國鎮壓著語尾說,閃閃發光的金色睫毛眨呀眨地。法國忍不住笑意而抽著肩膀,這時候他應該抬起優雅白皙的手,去搭訕眼前的郎君。噢,小甜心,你怎麼啦,迷路了嗎?
「甭瞎操心,即便貫穿心臟國家也不會死亡。」
普魯士悠悠然曰。
法國已經坐在地上,英國將他扳成面向自己的姿勢,左膝跨在法國兩腿之間,左手攬著法國的背使之不致仰倒,右手從他襯衫的下襬探進去。
這件事十四世紀以來我假想了無數次。
原來英國佬有能耐把持六百年嗎?
你給我好好享受六百年份的濃縮意念吧。
英國讀著法國的嘴唇說。
德國扣下了扳機,被後座力震得倒彈兩步。
德國扣下了扳機,很安靜,煙硝味構成花朵爬滿艾菲爾鐵塔。
嘴角冒出了更新的鮮血。
鉛一般笨重又執意跳舞的腦袋惹得他滿眶眼淚。待噁心感退潮法國才鬆了口氣,寒意緊接著一股腦兒湧上來。他試圖環抱自己以保溫,槁藤般的手臂反而化作雪后的牢籠束縛住他。法國將冷若冰霜的手心貼在高燙的額頭上,發出一陣蒸發的滋滋聲響。
你還好嗎?
英國的詢問既單薄又微弱,法國懷疑連聽覺都開始脫序了;他也沒力氣定睛去確認真的是英國,可能法國現在是梅杜莎,舉凡被他陰沉目光射穿的事物都會石化。 法國只能從喉嚨深處發出一些咕嚕嚕的含混聲音來回應。
嗯。
那稱不上答覆,充其量只算是來自湖底的呻吟。
法國換了另一隻手來替他的高燒降溫,後背驀地被強大的溫熱包裹住。英國跪在他身後伸手擁著他──應該是罷──冷暖交會使天旋地轉的力道翻倍,然他仍是握住了英國繞過來的手。英國的下巴抵在法國的肩膀上,稍微有點太尖了,壓得法國發疼。
這樣有比較舒服麼。
英國倚著法國耳畔說。法國握他的手媲美北極的冰山,並且癱軟無力。
嗯。
法國答。又是來自湖底的含混呻吟。他把臉扭向一側,英國就這個姿勢一滴一滴啄他溢出的淚水。法國依然感到寒冷,好似有人將冰塊扔進他的衣領,扔進他的胸腔,滾來滾去。
普魯士從背後架著他,讓法國呈高舉雙手的狼狽姿態面對年少德國。德國持槍的手和眼神都在顫抖,惹人憐愛的模樣逗得法國發噱。
普魯士一拳掄在法國臉上,後者嘴角冒出了新的鮮血。德國一怔,槍口穩在了法國左胸口,「我……我第一次殺人。」德國鎮壓著語尾說,閃閃發光的金色睫毛眨呀眨地。法國忍不住笑意而抽著肩膀,這時候他應該抬起優雅白皙的手,去搭訕眼前的郎君。噢,小甜心,你怎麼啦,迷路了嗎?
「甭瞎操心,即便貫穿心臟國家也不會死亡。」
普魯士悠悠然曰。
法國已經坐在地上,英國將他扳成面向自己的姿勢,左膝跨在法國兩腿之間,左手攬著法國的背使之不致仰倒,右手從他襯衫的下襬探進去。
這件事十四世紀以來我假想了無數次。
原來英國佬有能耐把持六百年嗎?
你給我好好享受六百年份的濃縮意念吧。
英國讀著法國的嘴唇說。
德國扣下了扳機,被後座力震得倒彈兩步。
德國扣下了扳機,很安靜,煙硝味構成花朵爬滿艾菲爾鐵塔。
嘴角冒出了更新的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