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感
溷濁的煙幕不一會兒便遭夜色吞噬而去。
小灣蹺著二郎腿,弓著背,手肘抵著大腿坐在眷村口擺放的圓凳上。月亮已經向西邊落下了,夜卻尚漫長。小灣抖抖手中的煙蒂,一些焦黑的灰燼輕輕飄蕩下來,在泥地上發光。
和英國與日本斷交亦三載。每況愈下的生活無趣得令人發昏,眼冒金星。小灣又啄了她的菸一口。起初嗆喉的氣味似乎已經被她習慣,變得彌補不了日復一日生而復死的乏味。
「讓我幫你吧?」
面對理直氣壯遮擋住眼前世界的洋人,小灣稍稍抬起了眼。
「我們利益一致。對嗎?」
她若無其事地鬆手,用腳後跟踩熄火焰。小灣順了順鬢角。
「……你有幾分把握撂倒蘇聯?」
「大約百分之二十萬!」
「少師心自用。」
小灣理理所批掛在身、背後貼著「48」字樣──對她而言過份寬大──的夾克,的領子。手指纏繞的煙味浮進領口的絨毛。她束緊了衣襟(但沒拉拉鍊),將口鼻埋入深色外衣,兩丸烏目裸露在外,天氣被營造得很寒冷。
「伏特加的味兒。」
她擰著鼻子說。
瓊斯將東洋女孩的臉從自己的夾克的罩護中剜出來,捧著她顏色溫藹的兩頰吻上去。背叛啟程了。小灣開始清掃本來便少得可憐的共同回憶。美國扳開中國整齊的牙齒。她從凳子上被溫柔地推下來。
美國將屬於他自己──搭在中國身上──的夾克撥到地上,進一步盤據中國更深處。中國扼著美國的脖子。美國一隻手沿中國的後腦杓潛向少女濃密的咖啡色長髮,另一隻手探過中國腰際──偏偏不是裙底。
小灣咬了美國的舌頭。
「你當我是哪裡的鴨了,混小子。」
小灣蹺著二郎腿,弓著背,手肘抵著大腿坐在眷村口擺放的圓凳上。月亮已經向西邊落下了,夜卻尚漫長。小灣抖抖手中的煙蒂,一些焦黑的灰燼輕輕飄蕩下來,在泥地上發光。
和英國與日本斷交亦三載。每況愈下的生活無趣得令人發昏,眼冒金星。小灣又啄了她的菸一口。起初嗆喉的氣味似乎已經被她習慣,變得彌補不了日復一日生而復死的乏味。
「讓我幫你吧?」
面對理直氣壯遮擋住眼前世界的洋人,小灣稍稍抬起了眼。
「我們利益一致。對嗎?」
她若無其事地鬆手,用腳後跟踩熄火焰。小灣順了順鬢角。
「……你有幾分把握撂倒蘇聯?」
「大約百分之二十萬!」
「少師心自用。」
小灣理理所批掛在身、背後貼著「48」字樣──對她而言過份寬大──的夾克,的領子。手指纏繞的煙味浮進領口的絨毛。她束緊了衣襟(但沒拉拉鍊),將口鼻埋入深色外衣,兩丸烏目裸露在外,天氣被營造得很寒冷。
「伏特加的味兒。」
她擰著鼻子說。
瓊斯將東洋女孩的臉從自己的夾克的罩護中剜出來,捧著她顏色溫藹的兩頰吻上去。背叛啟程了。小灣開始清掃本來便少得可憐的共同回憶。美國扳開中國整齊的牙齒。她從凳子上被溫柔地推下來。
美國將屬於他自己──搭在中國身上──的夾克撥到地上,進一步盤據中國更深處。中國扼著美國的脖子。美國一隻手沿中國的後腦杓潛向少女濃密的咖啡色長髮,另一隻手探過中國腰際──偏偏不是裙底。
小灣咬了美國的舌頭。
「你當我是哪裡的鴨了,混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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