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安置
「那艘船是丹麥來的吧?」
貝瓦爾德能想像自己的影子打了個顫,而發話者儘管言詞語調都冷如飛濺起來就結成固體的沫子,他的心情一定也是平靜從容的。這段留言被錄製的時候天應該還亮,那時他不在,而丁再不識大體也不可能出門或跑去接電話。他不知道丁是否就在現場,不知道假如撥進來的時候丁在,他有沒有離開。
刪掉或不刪掉都無所謂了吧,反正事情都變成這樣了,丁也不是小孩子事實直接塞到他眼前就好不必顧他承受得了與否。
貝瓦爾德搶在主播進入下一則新聞前扭掉收音機,起身離開寢室著手準備晚餐。他站在冰箱門前握著把手遲疑了一下,轉往壁櫥找罐頭。
煮飯還是太花時間了,即便貝瓦爾德對時局愛莫能助,也沒清淨到捨得沉下心做家務。開罐的啵聲一如素往,只是這時節任何符號都能使人聯想到不幸。
再說,新鮮食材也所剩不多了。
現在沒暇管信是怎麼闖過郵檢的了。隨便沖過空罐後回到窗下的書桌,平滑的木質桌面上除了常駐文具只躺著一封漂過那狹小海的信。
貝瓦爾德沒有任何途徑能判斷信的真假。整封都可以是仿造的,就算出自本人真跡也可能出於他人脅迫,用以誘騙他上鉤,尤其又是那種內容。
他已經讀了好幾便,信很短、用字淺白但不是明講。他憑共通的經驗解讀真實寓意。明知等不得,可又懷疑難道路德維希破解不了這種只消進書庫翻閱幾小時就能昭揭謎底的題嗎?
最後署名的丹麥是真的這點貝瓦爾德很篤定,但託人鑑定正文墨跡風險又太高了。難保路德維希還沒滲透他,只是表面風平浪靜罷了。
他早已看過巴修的觀察報告,瑞士的表情和報告書成喜劇般誇俗對比。丁都怎樣敷衍路德維希他不是不知道,看在維京勉強算日耳曼分支的份上直到今天都沒什麼事,但沒人能保障往後。
再說丁的最後通牒也寄來了。說起來整件事就是荒唐。貝瓦爾德終究提筆回信。
當丁的手跡再度橫越那灣海時,貝瓦不得不相信路德維希,或路德維希家裏有人知悉這事。那人莫非捨身為他們矇混,就是在放線釣魚。
貝瓦爾德從未很想見丁過,而今天一如往常。只是,這一回他感受到了見丁的必要和急切。他須要見他,無論是知情後採取防禦或馬上拉丁一把。
他看似自由,實則一無所有。貝瓦爾德親自接渡。那片渺霧中向他行來的船。雪仍然很長。
貝瓦爾德能想像自己的影子打了個顫,而發話者儘管言詞語調都冷如飛濺起來就結成固體的沫子,他的心情一定也是平靜從容的。這段留言被錄製的時候天應該還亮,那時他不在,而丁再不識大體也不可能出門或跑去接電話。他不知道丁是否就在現場,不知道假如撥進來的時候丁在,他有沒有離開。
刪掉或不刪掉都無所謂了吧,反正事情都變成這樣了,丁也不是小孩子事實直接塞到他眼前就好不必顧他承受得了與否。
貝瓦爾德搶在主播進入下一則新聞前扭掉收音機,起身離開寢室著手準備晚餐。他站在冰箱門前握著把手遲疑了一下,轉往壁櫥找罐頭。
煮飯還是太花時間了,即便貝瓦爾德對時局愛莫能助,也沒清淨到捨得沉下心做家務。開罐的啵聲一如素往,只是這時節任何符號都能使人聯想到不幸。
再說,新鮮食材也所剩不多了。
現在沒暇管信是怎麼闖過郵檢的了。隨便沖過空罐後回到窗下的書桌,平滑的木質桌面上除了常駐文具只躺著一封漂過那狹小海的信。
貝瓦爾德沒有任何途徑能判斷信的真假。整封都可以是仿造的,就算出自本人真跡也可能出於他人脅迫,用以誘騙他上鉤,尤其又是那種內容。
他已經讀了好幾便,信很短、用字淺白但不是明講。他憑共通的經驗解讀真實寓意。明知等不得,可又懷疑難道路德維希破解不了這種只消進書庫翻閱幾小時就能昭揭謎底的題嗎?
最後署名的丹麥是真的這點貝瓦爾德很篤定,但託人鑑定正文墨跡風險又太高了。難保路德維希還沒滲透他,只是表面風平浪靜罷了。
他早已看過巴修的觀察報告,瑞士的表情和報告書成喜劇般誇俗對比。丁都怎樣敷衍路德維希他不是不知道,看在維京勉強算日耳曼分支的份上直到今天都沒什麼事,但沒人能保障往後。
再說丁的最後通牒也寄來了。說起來整件事就是荒唐。貝瓦爾德終究提筆回信。
當丁的手跡再度橫越那灣海時,貝瓦不得不相信路德維希,或路德維希家裏有人知悉這事。那人莫非捨身為他們矇混,就是在放線釣魚。
貝瓦爾德從未很想見丁過,而今天一如往常。只是,這一回他感受到了見丁的必要和急切。他須要見他,無論是知情後採取防禦或馬上拉丁一把。
他看似自由,實則一無所有。貝瓦爾德親自接渡。那片渺霧中向他行來的船。雪仍然很長。